淤泥河
原 作
弯弯碧水草芊芊,多少鱼虾藏此间。
随意河中捞一网,釜中青紫足三餐。
改 作
弯弯碧水草芊芊,多少渔歌唱此间。
红日前头撒一网,盘中红紫饱三餐。
这诗钟情山水、赞美家乡,以思想张扬艺术,艺术烘托思想。家乡之美不过山水之美;山水之美不过鱼水之美。淤泥河发源圣水山,因传说悠久而闻名。这诗不顾于此,翻而成新,由大至小,由粗而细,层层递进,将山水之美与生活之美连带托出。
“弯弯碧水草芊芊”,从高处看淤泥河千古而来,万转而去,半滩青草一江碧水,其景亦美,其情亦笃,其趣亦浓。诗一开始便将人带入清新自然、悠扬淡远的境地(这里草茂水蓝为下句藏鱼虾设伏)。
“多少鱼虾藏此间”,“藏”字承接草茂水蓝,如无此字,上句便如空设。鱼虾藏于碧水绿草中,鱼肥水美之景自出(这里“藏”字为以后做引)。
“随意河中捞一网”,“捞”字承接鱼虾,上句有“藏鱼虾”,这里才有“捞一网”(这里“捞”字又为以后做笔。)
“釜中青紫足三餐”,“青紫”乃釜中之物;“足三餐”因“捞”字结来,虽来也迟迟,却大增水美鱼肥之色(人言江南“杂花生树、莺飞草长”亦不过如此)。
这诗由碧水芊草到“藏”;由“藏”到“捞”;由“捞”到“足”,将淤泥河鱼米风情尽括其中。思路明晰,线条顺畅,从场景中提取认知,从认知中提练场景。通过情景美化生活,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。
其中亦有磋商之处:“多少鱼虾藏此间”手法写实,境界不大;“鱼虾”小器,“藏”不生动。改作“多少渔歌唱此间”,虽几字之差,却大起动势大开境界。渔歌之唱岂不及鱼虾之藏?“随意河中捞一网”,虽有情趣,却已露寡然。改作“红日前头撒一网”,以“撒”替“捞”不减原意且增情趣。“随意河中”与“红日前头”亦浓淡自分。“随意”为鱼虾而设;“红日”为渔歌而设,其中大小不言而喻。“釜中青紫足三餐”,“釜中”不如“盘中”有味;“青紫”不如“红紫”有兴。“足三餐”不如“饱三餐”有趣。
{(中华《诗词月刊》编辑部朱彦先生编撰,摘自中华《诗词月刊》切磋栏目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