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老峰

原作

春风不远碧云霄，山色行来我自陶。

才见三重门有路，岂知五老汉先朝。

东西看锦屏山小，前后寻雷公洞遥。

到此不闻河与洛，只缘一柱比天高。

改作

春风远上碧云高，晓色行来我自陶。

门过三重还有路，凤鸣五老忘归巣。

东西看锦屏山近，上下寻雷公洞遥。

到此欲闻河与洛，寻经一步到唐尧。

  五老峰位于山西省永济市东南16公里的中条山脉，五峰相倚，形同五位老人，因此得名。五老峰是河洛文化早期传播的圣地，由玉柱峰、东锦屏峰、西锦屏峰、棋盘山和太乙峰组成，层层峰峦，森森古木，气象非凡。这诗通过感性张扬理性，通过五老峰雄丽歌颂山西之美；缅怀河洛文化感叹永济发展与变化。

  “不远”乃不远千里之意。以“不远”喻路途；“碧云霄”喻山色；“春风”喻人，一句简约，毫无拖沓。只是动感不足，主观意愿不显，提起之势嫌弱。今改作：“春风远上碧云高”，以“高”替“霄”；以“远上”替“不远”，初衷不减，其势却增。“远”言路；“高”状山；“春风”与“碧云”一并为“上”所用，“上”字破题，一击而中。

  “山色”紧贴“碧云霄”；“行来”谓语提前，呼应“春风”；“我自陶”为“山色”所设，虽为赋笔，不碍成像。这一句紧跟开局，自成题意。只是山色之“山”与题趋同，且通篇所言，一避为是。今用“晓色”替“山色”，以近“远”、“高”，不使松懈。

  “三重门”言其险；“五老汉”言其尊；这一句言五老峰路险且遥，如今我来，才过重门，远远所见五老招手，如此而已。“才见”、“岂知”加重语气，别无它用；“朝”字如作天子之“朝”，似已见隔；如作招手之“朝”，亦不见贴切。这一联改作：“门过三重还有路，凤鸣五老忘归巣”，上言山重；下言林秀，凤不归为五老而鸣；门有路因三重而设，以象添境，承题添趣。

  “锦”、“雷”二字前跟“看”、“寻”；后合“锦屏山”、“雷公洞”，3、3、1句式以别上联1、3、3，造律结体新巧。看山寻洞，忘机于此，亦不乐乎！不足之处：“东西”言二山贴切，“前后”言一洞不妥，雷公洞在西屏峰山下，既东西看之，何又前后寻之？改为“上下”即可；“小”字有贬题意，改成“近”，与“遥”反成视觉之差。

  “河与洛”用“河出图洛出书”之典，“不闻”，不加理会，美景当前，未及于此，因言“到此不闻河与洛”；且“一柱比天高”，一意攀援，亦无暇顾及。磋商处，两结句少于内涵，眼界平平，不能提起。改作：“到此欲闻河与洛，寻经一步到唐尧”，将图书之典化到尧舜之治中，以喻当今之盛，如此扣紧题面，以达诗旨。（朱彦）